“令人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罗斯福的名言似乎在告诉我们,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并不用放在心上,我们需要放下心来拥抱未知。不过,Pew Research Center survey近日一项针对美国民众的调查显示,对于基因编辑、脑芯片植入与合成血液等一系列能对人类进展产生重大改变的生物技术,大家的态度并不如想象的那样乐观。
基因编辑技术即我们通常所说的CRISPR技术,可以理解为基因编辑,也就是将基因组中的错误位点基因进行“修改”,使人体细胞恢复正常机能。
而首例人脑芯片出现在1950年,胡塞·戴尔卡多尝试通过刺激人脑的某一部分而改变人的情绪,甚至控制人的一条胳膊或腿,但最终这项实验因为有悖伦理而终止。而在近期,Lawrence Livermore实验室则公布了他们研发的一款芯片,能够植入大脑内,以恢复记忆神经细胞。
合成血液最著名的信奉者莫过于《从0到1》的作者Peter Thiel,他一直很重视抗衰老技术的研究,甚至关注一种“通过输年轻人的血液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疗法。
该调查随机访问了4726位受访者, 在这份问卷中,60%的民众认为此类生物技术“非常”或“有些”让人担忧,即使基因编程的目的在于让婴儿出生前就能避免因基因缺陷而可能引致的疾病。比起对基因技术的热情,更多的民众选择了观望和保守的态度。
产生这种观点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在于对基因编辑技术的了解程度;另一个在于对宗教信仰的影响。
调查显示,民众对基因编辑技术的了解越多,他们也更愿意将这项技术运用于自己的小孩身上。整体而言,超过一半的美国民众都听说过“一些”或“经常听说”基因编辑技术,但比起从来没有听说过基因编辑技术的人们,前者有一多半愿意采用。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对宗教信仰的影响,不少具有宗教信仰的民众认为基因编辑技术是一种对自然的挑战。34%虔诚的成年人表示,他们不会运用基因编辑技术以降低小孩的患病风险。而对于那些信仰立场不太坚定的人而言,接受程度提高了一倍(63%),因为他们更倾向于认为这对人类长期发展是有益的。
而对于基因编辑技术是否越界的问题,认为侵犯了自然法则的民众(46%)和并不以为然(51%)的民众则不相上下。
此前媒体曾经报道过,中国科学家将在不久之后进行人类胚胎的基因编辑实验。来自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的肿瘤学家卢铀将招募一批患恶性非小细胞肺癌的患者,从患者体内提取T细胞(一种免疫细胞),随后进行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将特殊基因敲除。而基因上携带的PD-1蛋白质能够对细胞发起的免疫反应进行检查,并防止健康细胞受到侵害。
而值得一提的是,CRISPR技术的创始人一Jennifer Doudna曾在公开场合表示,目前阶段她不赞同科学家用人类胚胎进行基因编辑,原因是到现在为止,还没能预测到基因编辑胚胎带来的长期影响。而有73%的美国民众认为在我们尚不清楚基因编辑技术的全部利弊之前,它就会被应用于人体身上。关于基因编辑技术,持消极观点的人还是居多。
有些伦理学家和未来学者们对此表示乐观态度,他们认为这对于人类的健康发展有着极大益处,而在人类胚胎上进行实验就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然而和70%美国民众的想法一样,也有不少伦理学家并不苟同,认为未来可能会出现类似“超人”一样的物种(甚至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人”了),这也会加剧社会不公平的现状。
在一次针对反乌托邦类科幻小说的焦点小组讨论中,一名50岁妇女的疑问很好地反映了大部分美国民众的态度:“如果我们变成了机器人,社会得变成什么样啊?如果在未来,人类的大脑就像电脑系统一样轻易地被侵入,那我们岂不是丧失了为人的尊严?”
与其说人们是恐惧科学对文化带来的影响,倒不如说他们是对技术可能出现的不可挽回的影响感到害怕。
生物技术的进步固然能够改变我们的生活,但对于我们是否做好准备迎接它们的到来,或许这项调查给出的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本文来自雷锋网、新华网)